云间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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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珍宝02

【1】

一阵婴儿的啼哭划破黑夜长空,晨曦之光洒下。

南齐皇太子嫡长子降生。

萧定权急忙想跑进房中,却被王翁拦在门外,“殿下,殿下,再等等,现在还不能进去.”

萧定权满脸焦急,却不见一丝喜悦。

待宫人内侍收拾好了房间,萧定权终于被允许进入。

房内,太子妃侧卧在卧榻上,拉着刚出生孩子的小手,认真看着他。

萧定权瞬间走到卧榻边,直接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握着太子妃的手。

“阿昔,辛苦了”

“殿下,是个男孩”

萧定权探身轻轻亲吻阿昔的额头,“嗯,我知道,他们都跟我说了.”

“殿下,快看看孩子吧.”

为了帮孩子保暖,接生的稳婆已经为孩子包裹上了被子,从头包到脚。陆文昔微微松开包裹婴儿的被子,让萧定权能看清他。

萧定权像看着什么不明物体一样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孩子已经睡下了,很小很小一只,皮肤邹邹巴巴的,还有些脱皮,萧定权不由得感慨道,“就长这样啊.”

阿昔惊讶地“啊”了一声,然后失声灿笑,“殿下,摸摸孩子,你的孩子”

阿昔拉着萧定权的手,在差一点就触摸到的时候,萧定权却抽回了手,“不不,这么丑,我才不要摸呢.”

“妾倒觉得跟殿下长得十分相似”

“哪有,我哪有这么丑,你看看他,那个丑啊,你看他鼻子,多扁,你看他眼…...”

孩子哇哇大哭的哭声打断了萧定权的话语。

“殿下,小孩子很小气的,不能当着孩子面说这些话的”

“他小气,就要逼着我大度啊”

萧定权一脸嫌弃看着孩子,不哭已经很丑了,一哭更丑,嘴巴又大,本来皱巴巴的皮肤更加皱在一起。

“哭起来更像殿下了.”

“……根本就不像好不好!”

孩子哭了几声后,在陆文昔温声细语的哄睡下又睡着了。

“殿下不用害怕,妾会陪着殿下的”

“谁害怕他呀,他才几斤几两啊”

在陆文昔的劝说下萧定权最终将手给了她,萧定权也只愿意伸出一只食指,阿昔拉着萧定权的手指,最终萧定权在不情不愿下,微微碰了一下孩子的脸。

萧定权便像触电般马上抽回手。他抬头看着阿昔,眼中水汽腾升,又看了一看孩子,再看向阿昔,慢慢笑了起来。

 “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笑着笑着眼泪最终掉落下来,只是轻轻一触,萧定权能感受到,那是与他血脉的相连。

阿昔也回了他一个笑脸,混着泪水的笑脸,走过千山万水,隔着风风雨雨,最终等来了这一天“对,我们的孩子”

 

【2】

延祚宫正殿

得知太子妃为萧定权诞下世子,萧睿鉴马上赶来了延祚宫,想看看他的嫡长孙。

萧睿鉴在正殿独自踱步等待着,忽然想到了什么走到桌案前,让内侍磨了墨,铺了纸笺,用镇尺压好。萧睿鉴注意到这镇尺还是几年前他“赐”给他的,这孩子竟然就直接放在正殿书桌上了。接过内侍的笔,萧睿鉴在纸笺上写了两列四字。

外面阳光正好,萧睿鉴走到门前看着外头树影下斑驳的晨光,昨天晚上还下过小雨,今天却是天朗气清风和日丽的一天。他记得萧定权出生是在夜里,那天不像今天天气这般好,一整天的是乌云黑压,晚上更是雷雨交加。

二十多年前,重阳,钦天监说晚上怕是会有大雷雨,先帝遂将宫宴提到下午,宫宴结束后还未到酉时,萧睿鉴出了宫倒不想回潜邸,在京城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夕阳西下,走到太阳下山,走到天空昏沉暗无光彩,走到天空降下雨水,走到小雨变中雨,走到中雨变大雨,走到大雨变暴雨,走到电闪雷鸣、雷雨交加,仍然不肯归去…

子时,萧睿鉴终算回府了,刚回回到潜邸府门口,还没踏进半步,守门的侍卫就告诉萧睿鉴,王妃生产了,他刚踏进潜邸又有两三个内侍匆忙跑了过来,说恭喜三大王,王妃诞下世子,母子平安。

萧睿鉴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了笑容,喃喃自语唤了一声“阿宝”。

萧睿鉴只想马上跑去看看思卿看看阿宝,内侍却拦着萧睿鉴,说秋凉,三大王沾了一身雨水,还是先换件衣裳再去,王妃刚生产大人和小孩都不能沾寒气。

萧睿鉴匆忙换了衣服,随即赶到思卿寝宫外。他在门外整理了一下衣冠,微微推开门,刚想踏进房中,顾思林的声音却从房中传了出来,“阿宝是不是急着见舅舅,这么急着出来,嗯,小阿宝”

萧睿鉴站在门外,一时间怒气腾升,他们顾家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这么一个稳固顾家势力的孩子。

伴着闪电,寝殿外屋檐下雨水在滴答滴答落下。

萧睿鉴在外站着,听着里头顾思林哄着他的孩子。直到一个内侍从里面出来唤了他一声“三大王”,萧睿鉴才走进去,因为这三个字的音量肯定足以让里头的人听到。

顾思卿坐卧在卧榻上,没有一点点血色的脸非常苍白,如白纸一般,萧睿鉴一看心里有些难过,他的妻子生产时他竟然没有陪伴着,虽然这个孩子本来并非他所愿,但毕竟女人生产就是走了一趟鬼门关,也不知道她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经历了什么样的痛。

顾思卿毕竟是大家闺秀,即使在这么虚弱的时候还是能保持着温婉的仪态,她笑容温温对萧睿鉴说:“三大王来了.”

这一笑也瞬间暖了他刚在外沾染的寒气,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美,他一直觉得顾思卿美得不像凡间的人,更像是仙女,即使没有施粉黛,即使脸色苍白,都是美的不可方物的。

“三大王总算来了”

 萧睿鉴转首,礼貌性地笑着回一句“慕之来了”

“今日重九(其实是昨日,因为已经子时)是节日,三大王进宫赴宫宴,留王妃守在府里,王妃又接近临盆,臣心系妹妹,一早就过来看看思卿,只是三大王今日出门早,所以才不知道臣来了”顾思林突然加重了语气说,“总不能一直让思卿独守在此吧!”

一早?今日没早朝,他午时才进的宫。顾思林这是早到什么时辰来的?早到他还在赵氏寝房吗?中秋宫宴的时候,赵氏痛失腹中孩儿,他最近每晚都在赵氏那边宽慰她。顾思林连这府里内院的事都知道,顾思卿才不会多说这些事情,这又会是哪个嚼舌根的传出去的。不过这哥哥为妹妹讨说法本身也无可厚非,萧睿鉴也自知理亏,本想搭话,顾思林又继续说“满府的人都找不着三大王,臣在想三大王是不是怕打雷所以藏了起来了呢,臣想如果再找不到三大王,就要借调臣府上的人找了.”

又想用顾玉山压他,他借了顾氏的势力走到今天,也被顾氏一路掣肘着,而近这一年开始顾思林也开始有意无意的用顾氏的名义压他,萧睿鉴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的不悦,“慕之真会开玩笑,是宫宴结束后,陛下把本王留下了.”

一说完自己又后悔了,已经子时了,宫门早就关了,旋即又对着王妃说“思卿临盆在即,我没有陪在身边,思卿不会怪我吧”

顾思卿怀孕后常常感到不适,孕八月的时候,萧睿鉴就让太医和接生的稳婆在潜邸里住下,每日为顾思卿把脉调理,萧睿鉴虽然素少来顾思卿寝宫,却也日日问及太医和稳婆思卿的情况,他也确实是一直没陪伴在顾思卿身侧。

“怎么会怪三大王,这早了将近一月生产,早上太医把脉还说胎儿一切都好,预测不会那么早生产,这下晌后突然就破了水,倒是把妾也吓了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约定俗成的默契,自两人交恶后,夫妻貌合神离下总能在他人面前装作一片和睦。表面平静也是平静,顾思林虽然也是想为妹妹和外甥讨个说法,但也深知此事不能继续往下深究,不然难以收场。

萧睿鉴已经不想再应酬顾思林,也无心去关心那个孩子,只想走过去询问顾思卿的身体状况,在走过顾思林身侧的时候却还是没忍住憋了一眼他怀中的孩子。

萧睿鉴关切地对顾思卿一阵嘘寒问暖,后来三人又围绕孩子聊了几句,倒有些像平常百姓道家长里短那般,房内的氛围也开始暖了起来。

“三大王要不要抱抱孩子”顾思林问,萧睿鉴当然想,一直都想,那可是他的骨肉,萧睿鉴伸手准备接孩子,后方有人蹑手蹑脚的走过来,是一个内侍,他对着萧睿鉴恭敬地拱手作礼,“三大王,中书令来了”

萧睿鉴的手停在半空,他收回手,然后微微咬着后牙槽,扯出一个笑容“本王先去迎泰岳.”

又一阵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又是谁来了?那声音杂乱而又奇怪,越来越近却让萧睿鉴觉得非常遥远,声音越来越大却又越来越让人听不真切,飘飘渺渺不知道从什么方向来的,似是带着一股神奇的吸力,要将他从这寝殿生生拉出,他皱着眉头用力看着顾思林怀里的小阿宝,想看清他的脸,可是眼前的婴儿也越来越模糊,看不清了,他抬头想求助他人,哪怕是让他求助顾思林,不要让他们骨肉分离,可是寝殿内的人全都开始变得模糊了,萧睿鉴意识到这股莫名的力量跟刚才通报的内侍一样是要将他和他的骨肉生生拆分开,将他和他的血脉生生撕裂开,不行,不可以,他努力站稳,用尽全身的的力气站定,不断往前走去,他不可以离开这个房间,离开他的骨肉……

萧睿鉴身后的内侍乔言唤了他好几声,萧睿鉴都没有反应,反而又往宫殿里走了好了几步,直到萧定权进殿并唤了一声“陛下”,萧睿鉴才缓缓转身。

原来是他的阿宝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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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爹爹手把手教权儿抱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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